本文系华樾教育副院长、均优教育创始人陈长河在未来教育家成长论坛上的演讲整理而成，有删改。
有人说，跟100年前相比，今天的通讯、交通设备早就升级换代了。但是，今天的学校和100年前的学校相比，差别不是特别地大。
为什么教育的改革这么缓慢？这跟观念、传统等多方面原因关联。一方面教育是传授经验的，经验本身滞后于社会发展。另一方面教育是改革的老顽固，被称作计划经济体制下最后一块顽固的堡垒。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，就是学校变革一直缺少方法和工具。因为教育改革往往缺少外力的作用，很封闭，很少向经济、商业、科技领域学习，所以教育模式奇迹般坚持一百年不变。
我一直对观察学校抱有浓厚的兴趣，从北上广深到中部、西部，从名校到弱校，走过路过都想去探访一下。去年以来，我走访全国大约十五个省的近百所学校，比如河南、河北、江西、甘肃、云南、湖南、湖北、广东、四川、重庆、贵州等等。观察过来，形成两个最深切的感受：第一个感受是，一所学校的落后，大多数是管理落后造成的。第二个感受是，大多数学校深深陷入考试和分数的漩涡。我国有中小学687949万所，这是非常巨大的量，学校的变革任重道远。
一种理论 两组要素 你的学校如何变革关键就在这里
这是前一段时间的一个新闻，河南的一所学校在操场举行了一场“手机销毁大会”，数十部从学生处没收来的手机被用铁锤砸毁、投入水桶。
这种做法其实并不是学校任性而为，它其实是有规则作为依据的。这个学校有一个《xx高中部学生手机等9项管理措施》的文件。该文件称：“在教室、公寓发现学生有携带手机的，直接放入有水的水桶内或收交后统一集中销毁；在校园发现学生有携带手机的，一律没收，集中保管，放寒假时领取。但特别强调：性质严重的，当场砸碎或统一集中销毁。发现有手机充电器的、私拉电源插座、吹风机等违规使用的用电设备一律没收，统一集中销毁。老师在收的过程中坚持不交或者顶撞老师者，直接开除。”
这个规则当然存在很严重的问题。首先是违法的问题，但我们在这里讨论的并不是法律问题。我们讨论的是规则形成的过程。这样的规则一定是学校管理部门自行制定、强制推行的，那么它在执行的过程中就会遭到强烈的反弹，也收不到应有的教育效果。
同样是手机问题，我们来介绍另一所学校的思路和做法。北京十一学校。
学校是一个复杂的组织，由很多要素组成，要素之间形成复杂的关系。
学校里有很多人。他们处于不同角色，比如老师和学生；不同层级，比如年级主任和教研组长；每个人有独特的理念、思想、背景、价值观。这些人之间形成复杂的组织结构。有的是显性的，比如班级、年级、教研组。有的是隐形的，比如谁和谁关系密切，谁和谁相互影响。
学校里还有很多事。有课堂、活动、流程、秩序、规则、体制机制。每个人都关联到不同的事，每件事又关联到不同的人。
正因为存在这些复杂的关系，才体现了学校的复杂性。那么，对于这个复杂的组织，应该如何理解，如果这个组织的现状不尽人意，我们要让它变得健康或者优秀，应该如何变革，我们从何着手？
今天我们主要是想通过一种模型化的方式，帮助我们理解这种复杂的组织，以及为大家在这种复杂的组织中行动提供一种模型化的思维框架。
首先向大家介绍一个理论，这个理论可以给我们理解学校这种组织、学校的行为提供了一个框架。这个理论就是活动理论——这是一种帮助我们理解人在复杂的社会环境中的、有目的的活动的一种理论，最早由前苏联的学者列昂捷夫提出，后来经历了不断的发展和完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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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来看活动是什么？活动就是人为了达成一定的目的进行的行动。这里的人，就是主体。这里的目的，就是客体。
但是，人并不是孤立地进行这一活动的。
首先，人达成目的需要利用工具。这个工具并不只是锤子、锯子这样的工具，而是人为了达成这个目的采纳的一切方法和使用的一切工具的总集。比如我们老师上课，用到的工具有哪些呢？黑板，投影，这是工具。课本，也是工具。老师所采取的教学方法，他和学生交流、沟通的方式，他和学生共同创建的这个学习的环境，这都是活动理论里面所说的工具。
其次，人不是独自一个人去完成任务的。他处在群体中，处在社会中。这就是我们图中所说的——共同体/社群。用比较学术的语言说，就是一切活动都是社会性的。比如学生一个人写作业，这个过程好像只有他一个人，但他做这件事也是社会性的。他做作业的时候会考虑老师的要求，家长的要求，也考虑同伴中的一种价值观。比如说这个班级习以为常的是什么啊，是大家都抄作业，那他可能一会就打电话给同学去找作业抄了。如果他周围的价值观对学习成绩看得很重，他可能很认真完成这个作业。如果周围价值观把面子看得很重，他可能不会做但是也不会去问人。这就是我们说的，一切活动都是社会性的，
那么人和共同体之间的关系是什么呢？是通过一个规则。每一个群体都有默认的规则。比如我们在路上开车，处在很多车当中，就要遵守交通规则。在快餐厅吃饭，排队点餐，这就是餐厅的规则。在学校，学生上课时不随便说话，见到老师说老师好，这就是学校的规则。这个规则可能是显性的，写在纸上、挂在墙上的，但更多的时候是隐性的，就是约定俗成的。
第三，再说阐述的是社群和客体，或者任务的关系是什么？这就是通过劳动分工。比如学校里，学生听课，老师上课，校长管理学校，这就是劳动分工。通过这种劳动分工，整个共同体——或者我们说社群、组织，也通过活动来达到一定的目的。
最后，整个体系产出一定的结果。讲这些理论是为什么呢？我们说，主要是给我们理解学校、理解学校变革提供一种视角。
如果要达成刚才我们说的这些效果，需要怎样才能做到呢？活动理论提示我们，必然是通过改变系统里的这些节点来做到的。这些节点，就是我们刚才说到的六项：人、目标、共同体、工具/方法、规则、劳动分工。
我们进一步把这六个元素分为两组，一组是人、目标、共同体，另外一组是工具/方法、规则、劳动分工。这两组元素之间有区别，第一组是相对难以改变的，第二组是相对容易改变的。
相对难以改变的，我们称之为常量。常量不是不可改变，是很难改变，身不由己。学校里有什么人，我们能改变吗？可以改变，但是很难。如果你是民办学校，你可以自主招生，可以自主招聘和解聘教师。或者你是特别重点的学校，也有很大特权。比如，我们很关注的衡水中学，就是可以掐尖子学生的。但是，如果你是公立学校，你选择不了学生，大概也解聘不了教师。你改变不了学校里有谁。
至于学校的目标，民办学校或者一些特色学校，可以有一些个别化的目标，如果聚焦到培养什么样的人的角度上，多数学校的目标其实是大同小异的。同一个学校的这一年到下一年，可能这工作的重点有调整，但是说到目标，我们要学生发展，要教师队伍发展，要学校获得发展，这些目标很少会变化。
共同体我们可以从狭义或者广义上去理解。狭义的共同体是我们学校内部的这些人和他们之间的关系。如果是广义的，还包括家长、社会资源这些。对公办学校而言，你得受到施教区的限制，施教区是难以调整的。一所学校建在那里，基本上就凝固在那里，资源就相对固定了。学校内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怎么样的，彼此之间的认同感、凝聚力如何，是我们也想去改变的，但是这也不是我们可以轻易改变的。这就是我们理解的常量。
学校的变革，如果常量能够改变，当然可以从常量入手。但是由于困难很大，多数学校的变革，是通过另外三个元素——工具/方法、规则、劳动分工的变化而发生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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工具/方法是学校变革中最常见的要素，工具/方法包括课程、资源、活动、方法、评价、过程、目标、环境等。
我首先来介绍一个通过“活动”改变学校的案例。
歌路营是“新1001夜”的农村住校生睡前故事的公益项目，这是一个美好的教育行动。每天晚上一个故事陪伴寄宿儿童睡前的15分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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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一个典型的通过低成本、低介入，取得显着效果的案例。它减轻住校孩子的孤单和害怕，改善孩子的心理、情感状态。改善同伴关系，减少校园被欺凌的比例。
我们可以看到，学校的变革并不一定是通过脱胎换骨式的大的改变，很多学校可能经费、资源都有困难，只要方向明确、设计精巧，小的改变也会带来显着的成果。
我们讨论学校的变革时，课程体系的改变其实是我们谈的最多的。比如以十一学校为代表的选课走班制，一人一张课表，课程达到2000多门，建立了面向个体的育人模式。
北大附中的书院制课程，孩子选课、自学，教师辅导。 清华附小的“1+X”课程体系、翔宇学校的场馆式学习等等这些，我们大家都比较了解了，不再详细介绍。
我们在这里介绍一所美国的学校，叫做High Tech High School 。它是一所位于美国加州的十二年一贯制学校，目前在美国有 13 家连锁学校。它曾被比尔·盖茨称之为“每一个美国孩子都为之向往”的创新学校。这所学校的特点是完全采用项目制学习（PBL）的模式。我们看到学校里的一个场景，完全像一个工作坊，一个实验室，而不像教室。11年级之前，学生不用参加任何考试。他们的学习都以个人或小组的作品呈现，同时也包括每日书面或口头进行的反思和讨论。应当说High Tech High的课程组织方式在美国也是相当激进的，所以在开始家长也有很多疑虑。最后，学校同样是以95%的升学率打消了这种疑虑。
我们要注意的是，High Tech High不是一所贵族精英中学。它是所谓特许学校，或者按咱们的话说就是公助民办学校，学校是接受学区经费的，所以必须平等录取学区内的所有学生。报名人数太多，那就抽签录取。因此它的生源并不是我们所谓“好生源”。在一个学区里，居民的种族、政治经济地位是相差很大的。有些学生可能在传统学校里是考不上大学、被淘汰的那种角色，但在High Tech High里也一样获得了成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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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这个学校网上可以找到很多资料，我们这里也不讨论其具体做法。举这个例子，是体现课程、资源、评价、方法、过程、环境等对整个学校的重构作用。顺便一提的是，很多人可能会问，你这种全新的教学方式，老师从哪里来？原来HTH有自己的师范研究生院，专门为自己也为其他学校培养属于这个体系的老师。HTH拥有目前为止全美国唯一一家开办在中小学里的师范学院。
很多时候，我们认为体制机制的变革是一种更深刻、更根本的变革。用我们今天的说法，就是规则的变革。
但我们必须看到规则有两面，有显性的，如标准、制度、规定、奖惩。也有隐性的，如社会习俗、文化传统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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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制度通过民主决策，体现相关者的意愿，保护相关者的权益，这样的制度必然得到相关者的维护，天长日久也将内化成为文化，成为学校所有成员的行动准则。这样的制度变革会带来真正的学校变革。
如果制度只是管理者一厢情愿，违背相关者的意愿，侵犯相关者的权益，这样的制度必然只停留在纸面上，甚至学校真正的社会规范和文化是和制度背道而驰的。
成都市树德实验中学自2010年起，在学校中建立了“同学议事会”制度。这一制度旨在建立以亲身体验为主、与学生生活密切相联系的公民素养培养方式，从对自己负责，对家庭负责和社会负责的角度，激发学生去参与、去体验，培养学生的公民责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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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学议事会是在班级（或年级）通过民主推选产生代表，按照《同学议事会章程（试行）》规定的办事规程或行动准则工作的学生的群众性组织。这一组织在学生和教师、家庭和学校之间搭建起一个反映学生合理诉求的平台，成为学生参与学校民主管理的有效路径，对学生的公民素养培养、民主实践能力培养、构建民主和谐的家校关系发挥了重要作用。
同学议事会的主要职责是收集并提交对学校发展有价值，对学生教育有意义的提案，其范围包含学校教育教学管理、班级文化、校园环境、学生行为习惯、安全卫生、社团活动等学生在校学习、生活的方方面面。在议事会议上，提出的议案需经过议案陈述、议案辩论、民主表决的方式决定通过与否。经同学议事会表决通过并提交的议案，由班委会、班主任（班级）或学校各部门（校级）负责受理，并组织实施；同学议事会对执行情况进行监督，并定期向同学公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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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举一个例子，十一学校每年8月底教代会对校长进行信任投票，无记名投票，当场公布。达不到60%的信任票，校长必须自行辞职。达到60%，连续三年达不到80%，校长必须自行辞职。
在其他学校，校长选拔任命、评议考核、升迁任用，都是由上级完成的。十一改变了规则，教代会成为一个非常重要的力量。这样，校长就会把教师满意不满意，喜欢不喜欢，幸福不幸福，放在心上。
相比前两项来说，劳动分工的变革是经常被我们忽视。在一个学校里，学生负责听，老师负责讲，校长负责管理，这样的分工方式已经成为惯例。那这是否还有改变的可能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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碧桂园实验学校推行的自主作业主要形式：语文、数学、英语、科学四学科，从三年级开始，学生经家长同意，可选择一个或多个学科，一个月不做老师布置的作业，省下时间做自己设计的作业。他们印制自主作业申请单，由需要的学生填写，经家长签字后交任课老师即可进行。学生的自主作业方案，有超前学习，如超前学习下个单元、下学期内容等；有拓展学习，如语文学科有阅读名着、演讲、看报纸等，数学学科有奥数、思维训练等，科学学科有阅读科普材料、浏览科普网站等，英语学科有口语训练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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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为碧辉园泮浦湾学校学科自主作业计划表
自主作业以一个月为单位时间，到期学生可继续选择，也可放弃。所有学生都可动态选择参加自主作业实验。他们规定三年级以上相关学科教师必须参加实验，但对具体数量不作硬性要求，有班级仅1人参加，有的班级半数学生参加。
实施过程中，他们吸纳教师的智慧。如高段语文组将自主作业分为“全自主”，学生完全放弃教师布置的作业；“半自主”，选择教师布置的部分作业，增加自主设计的一些作业；“待自主”，做教师布置的全部作业，抽空进行一些自主阅读。低段老师将自主作业概念进行拓展，从学习习惯入手，凡不需要家长盯着能独立完成作业的就认为是达到自主作业要求，给予表扬。这些都是很好的方法，使学校自主作业形式不断丰富，也不断贴近学生实际。
实施以来，从部分教师积极参与到大部分积极参与，从家长半信半疑参与到积极参与，从学生不敢脱离教师“主导”到部分学生大胆体现“主体”，自主作业正受到越来越多的教师、家长和学生的欢迎。陆续参加实验的学生已有10%左右，也出现了一些典型。率先实验的那几位跳级学生，到中学后在学业上既轻松又显示分数的优势；积极参与的一批学生学习能力获得提高，创新意识与规划意识得以激发，许多学生增加了自信心和学习的幸福感。当然也有不适应者，但通过评估之后马上回归传统学习方式，也没有造成什么损失。
自主作业与国内作业改革的本质区别在于，国内许多作业改革总体上还是强调教师“主导”，过去学校教师曾探索的作业套餐、作业分层、作业减免等，学生无非在教师设计的作业框架内作一些选择；而自主作业，适当淡化教师“主导”，尽管学生设计的自主作业方案须由教师宏观引导，但教师尊重学生的自我设计。自主设计作业的过程，本身就是自我规划过程，是学生对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的摸索实践过程。学生的方案也许很稚嫩，也许漏洞百出，也许效率不高，但“自主”的价值是不可估量的。另外，国内许多作业改革放不开对知识点的关注，而碧桂园学校的自主作业，着眼点是学生的学习能力，让学生自由设计学习方式，其过程、对学习方式的探索比知识点的学习更重要。
成都市同辉国际学校位于成都市青羊区，是一所小学。虽然名字里有国际二字，它并不是一所国际学校，而只是选择这两个字来表达其国际化的取向与价值观。这所学校的另一个特殊之处是，它是一所普特融合的学校，由一所小学和青羊区特殊教育中心合并而来。
在同辉学校，学生社团均由学生自己组织、自己招募成员，并且有一些不常见的社团，由学生的学习生活或兴趣而起，如写作业社团，手语社团等。社团各项事务也由学生自主管理，不需要教师承担所有工作，充分给学生创造发展的机会，这体现了学校分工的一种转变，事实上有很多中学做到了这一点，但我们要注意的是，同辉是一所小学。
这体现了学校对学生能力的一种非同一般的信任，同时也体现了一种非功利化的价值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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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京十一学校的学术委员会，负责教师职称初评，特级教师和学科带头人、骨干教师的推荐，学术工作室设立、管理与评价，科研项目招标等。在多数学校，这些是由学校的校长或教务处完成的。分工的调整，让教学领导权回归教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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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圳明德实验学校的共治模式。明德教育基金会建立学校董事会，实行董事会领导下的校长负责制。校长任命权、经费配置权，由政府转变为学校。教师聘任权、经费使用权、课程改革权等，都实现学校自主。
这些都是劳动分工的转变。
我们可以再回过头来看一下我们刚才说的常量。
我们之前说人不容易改变。固然学校里的人是谁、他们的背景是不容易改变的，但是这些人的心理状态、精神状态、观念、理念是不是可以改变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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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样，共同体由谁组成难以改变，但我们共同体内部的组织结构、人际关系、共同的价值观，这些东西是不是可以改变呢
应该说改变是可能的。但这样的改变不可能是从天而降。可以说绝大多数情形，是因另外三个节点（工具、规则、劳动分工）的改变而带来人和共同体的改变。所以如果要引导学校的变革与创新，工具、规则、劳动分工这三点是值得我们校长们特别关注的。
以上就是我们今天和各位校长分享的一点思考。
